大多數(shù) COVID-19 疫苗可針對 SARS-CoV-2 刺突蛋白產(chǎn)生免疫。然而,新出現(xiàn)的毒株中刺突蛋白的突變和 SARS-CoV-2 病毒的免疫逃避需要開發(fā)靶向范圍更廣的疫苗;谶@個問題,8月30日,來自澳大利亞莫納什大學的Anthony W. Purcell教授團隊在Nature Communications發(fā)表題為“Mapping the immunopeptidome of seven SARS-CoV-2 antigens across common HLA haplotypes”的相關研究成果。研究中使用質譜法來鑒定源自七種相對保守的SARS-CoV-2蛋白(N、E、Nsp1/4/5/8/9)的免疫肽,數(shù)據(jù)分析使用PEAKS Online完成。
兩種實驗方案鑒定SARS-CoV-2表位
用含有熒光標記的質粒轉染細胞后可以對成功轉染的細胞進行分類,從而有助于建立高純度的穩(wěn)定細胞系,通過擴增收集大量細胞,便于建立免疫肽組學深度覆蓋數(shù)據(jù),從而發(fā)現(xiàn)潛在的新生多肽。然而這種方法耗時長達2個月,且細胞培養(yǎng)工作繁瑣。因此,作者又嘗試了一種將SARS-CoV-2蛋白直接遞送到細胞中的替代方法(圖1)。電穿孔法將純化重組病毒或其他蛋白質遞送到哺乳動物細胞,再到收集細胞的過程僅需48小時。如果這種電轉染方法可以使目標抗原蛋白成功導入抗原加工通路中,那么在發(fā)現(xiàn)新病原體及變異蛋白時,將極大地縮短表位發(fā)現(xiàn)和疫苗開發(fā)的周期。
圖1 SARS-CoV-2表位鑒定的兩種實驗方案
SARS-CoV-2基因轉染的BLCL呈遞的HLA多肽鑒定結果
作者基于質譜法分別對穩(wěn)定轉染的9004和9087 BLCL 細胞系中,病毒E、N、Nsp8和Nsp9蛋白的HLA結合表位進行鑒定,數(shù)據(jù)分析使用PEAKS Online完成。平均鑒定出HLA-I類肽34164條,HLA-II類肽76863條(圖2A),總共鑒定超過500,000條人類多肽序列,其中包括181條非冗余SARS-CoV-2多肽。
HLA-I類肽長度主要為9 mer,HLA-II類肽則主要分布在12-18 mer,符合預期(圖2B)。值得注意的是,對于9087 BLCL,HLA I 類數(shù)據(jù)集中檢測到了相對較多的長度為8氨基酸的多肽,且大多數(shù)均歸屬于HLA-B*08:01。據(jù)先前研究報道,HLA-B*08:01結合的8肽數(shù)量與9肽數(shù)量之比僅為0.4倍,而在本數(shù)據(jù)集中為0.8倍[1,2]。此外,單電荷母離子對于檢測較短肽段尤為重要。因此,作者分析了數(shù)據(jù)集中8肽的電荷狀態(tài),發(fā)現(xiàn)大多數(shù)8肽母離子為單電荷,而9肽通常帶雙電荷,此信息未曾有研究報道。然后,作者進行了基序分析,結果顯示主要結合位點與細胞系中表達的HLA-I同種異型的預期結合基序一致(圖 2C)。因此,該數(shù)據(jù)集不僅鑒定到了大量新的SARS-CoV-2免疫肽,而且可作為BLCL的擴展人類免疫肽組研究數(shù)據(jù)庫,特別是針對HLA-B*08:01同種異型的8肽。
圖2 病毒基因穩(wěn)定轉染后的BLCL抗原肽呈遞結果
電穿孔直接遞送SARS-CoV-2蛋白的BLCL HLA多肽鑒定
作為基因轉染法的替代方案,作者通過電穿孔法分別將SARS-CoV-2的Nsp1/4/5/9和N蛋白直接遞送到BLCL細胞中。HLA I類平均鑒定出10,578個長度為8-12的多肽,HLA II類平均鑒定出22,044個長度為10-20的多肽(圖 3A)。由于直接遞送蛋白使用的細胞量偏低,因此比基因轉染法檢出量少,但肽段長度分布趨勢相同(圖 3B)。并且9004 BLCL洗脫肽的motif與基因轉染法相似(圖 3C)。作者通過蛋白直接遞送的方法共檢測到了81種特異的SARS-CoV-2 HLA I類和II類多肽。在陰性對照的親本細胞系中,未檢測到任何病毒相關多肽。
圖3 直接蛋白遞送法鑒定的免疫肽
蛋白直接遞送法與基因轉染法結果對比
對于N蛋白,在基因轉染的9004和9087 BLCL中分別鑒定到32和33條HLA肽(包含I型和II型)。蛋白直接遞送的9004 BLCL中則沒有鑒定到N蛋白衍生肽,在9087 BLCL中僅鑒定到10條HLA II型多肽。此差異可能是由于病毒的核殼蛋白衍生多肽更加傾向于以HLA II類分子呈遞。兩種方法之間Nsp9蛋白衍生多肽的呈遞相似度更高,均鑒定到了具有相同9-mer核心的多肽,此外一些肽僅在基因轉染細胞中檢測到,一些HLA II類多肽僅在蛋白直接遞送方法鑒定(圖 4A)。因此可以看出,直接遞送方法中外源性蛋白的引入主要參與HLA II類多肽的呈遞過程,而基因轉染方法則會更全面地覆蓋I型和II型多肽呈遞過程。針對研發(fā)時間緊迫的HLA II類抗原,可考慮使用蛋白直接遞送的方法,但如果蛋白來源是細菌,則無法涵蓋哺乳動物的翻譯后修飾信息;蜣D染方法雖然耗時長且勞動強度較大,但可提供來自目標基因的更完整的HLA I類和II類抗原信息,在新抗原的發(fā)現(xiàn)研究中仍是無法被完全替代的。
圖4 SARS-CoV-2 衍生蛋白的HLA-I和HLA-II多肽分布
病毒抗原呈遞的免疫肽組學
將鑒定到的病毒HLA肽與SARS-CoVI-2源蛋白序列比對,作者發(fā)現(xiàn)了在不同HLA分型和細胞系中高頻出現(xiàn)的12個熱點呈遞抗原(圖4B)。此外在疫苗設計時,需要盡可能排除致病抗原與人類蛋白質的任何潛在交叉反應,以避免出現(xiàn)自身免疫等不良影響。因此作者分析了鑒定到的HLA多肽與人類基因組的相似性,每條多肽最多允許2個氨基酸不一致,不考慮插入和缺失,最終篩選出43條與人源蛋白高度相似的肽段。
病毒多肽的翻譯后修飾
在所有鑒定到的248條非冗余病毒多肽中,54條是帶有修飾基團的(表1),并且氧化(M)、脫酰胺(Q,N)、脫水、乙;、半胱氨酸化等與已報道的HLA肽常見修飾一致[3-6]。其中,Nsp9: 32YYN(+0.98)TTKGGRF41和Nucleoprotein: 267AYN(+0.98)VTQAF276值得關注,因為它們均在基因轉染的9004 BLCL的HLA-I類樣品中被鑒定到,并且都有NX(S/T)基序。據(jù)報道,SARS-CoV-2核衣殼蛋白的N269位置有高達94%都是被糖基化修飾的[7],此處的脫酰胺應該是由N糖鏈被切除產(chǎn)生的。
表1 HLA多肽的翻譯后修飾匯總
與IEDB中HLA多肽的相關性分析
作者對比了IEDB中質譜法鑒定的378條SARS-CoV-2相關多肽,結果顯示本研究很大程度上增加了HLA-B*08:01/B*27:05、HLA-C*01:02/C*07:01、HLA-DQA*05:01/DQB1*02:01和HLA-DRA1*01/HLA-DRB1*01:01/DRB1*03:01結合的多肽數(shù)量,并增加了兩種高度流行的HLA分型A*01:01/A*01:02的結合肽數(shù)量(圖5)。
圖5 本研究結果與IEDB數(shù)據(jù)庫對比
部分SARS-CoV-2多肽的免疫原性驗證
作者選取了56條SARS-CoV-2的多肽(均不含反應性半胱氨酸)進行合成,并將其分為3組,對9名SARS-CoV-2患者的PBMC進行 T細胞活化測定,這些患者的HLA表型均與BLCL匹配。每個患者的PBMC經(jīng)三組多肽分別刺激并擴增10天,然后測定細胞內細胞因子(圖 6A)。對于在第 10 天對某組肽段反應明顯的細胞,在第 13 天用該組中的部分肽段再次刺激(圖 6B-D)。值得注意的是,在感染癥狀出現(xiàn)后72天收集的患者PBMC樣品中,檢測到了對源自 E、Nsp1 和 Nsp9 蛋白的特征多肽的CD4+T細胞反應(圖6B)。
進一步檢測到三個患者的樣品對19肽N 343-361 ( DPNFKDQVILLNKHIDAYK ) 有顯著反應,而具有共享氨基酸片段的 N 333-349 (YTGAIKLDDKDPNFKDQ )抗原特異性反應不明顯 (圖6C);颊1、8、9的PBMC分別為感染癥狀出現(xiàn)后的第 109、210 和 12 天收集;颊1和8均未接種疫苗,患者9為接種疫苗后的突破性感染。以上結果表明,COVID-19 患者在感染后7個月內對SARS-CoV-2 N蛋白擁有持續(xù)的特異性CD4+T細胞免疫力。
此外,還檢測到一名患者對pool 3肽段的CD8+T細胞反應,其PBMC采集時間為癥狀出現(xiàn)后 214 天(圖6D)。然后,進一步對pool 3肽段分組測試,將反應范圍縮小到3B組(N 71-85(GVPINTNSSPDDQIG)、N77-86(NSSPDDQIGY)和N77-87(NSSPDDQIGYY)),N77-86和N 77-87均預測可與HLA-A*01:01結合。
圖6 SARS-CoV-2部分多肽的T細胞反應活性測定
小結
本研究通過基因轉染和蛋白直接導入的方式,很大程度上提高了SARS-CoV-2七種常見非結構蛋白衍生免疫肽的質譜鑒定深度,同時也為特異性T細胞反應提供了重要實驗證據(jù)。有助于深入了解SARS-CoV-2易于呈遞的抗原肽,便于合理設計下一代 COVID-19 疫苗,以應對一系列新出現(xiàn)的SARS-CoV-2變體。
原文鏈接:
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s41467-024-51959-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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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文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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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 Mei, S. Immunopeptidomic analysis reveals that deamidated HLA-bound peptides arise predominantly from deglycosylated precursors. Mol. Cell Proteomics 19, 1236–1247 (2020).